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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物理神话学研讨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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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米伽家庭日志簿3·一个被遗忘的夜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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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新语


Palaestra候补生
Palaestra候补生

事件3:一个被遗忘的夜晚
 
摘要:这其实算不上事件,这只是一个片段,假设星矢并没有一开始就被囚禁于火星的黑暗深渊中,而是其他什么地方的普通监狱中,然后不停的试着越狱。
 
视线模糊一片,他挣扎着支起胳膊,让额头和口鼻离开湿漉漉的地面,好半天才勉强对焦。
草地,沾满露水的草地。黑黢黢的浓雾掩盖了周围的环境。不像有村落聚居的地方。某处荒郊?
现在几点了?凌晨?傍晚?他为什么会趴在地上,像只被人踩扁的青蛙那样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圣衣失去了小宇宙的依托,变得沉重又冰冷,令人愈发动弹不得。神智如同被浓雾笼罩一样,恢复的无比缓慢,疑问彷佛投进深井的石子,很久才能听到微弱的回音。
我逃出来了。我成功逃出了玛尔斯的牢笼。
这念头让他猛地打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他调动全身肌肉,想要立刻跳起来看看周围情况,但是全部努力只换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还有被努力吞回去的一声抽气。
对,我好像又跟玛尔斯干了一架,而且战果不甚理想。
他咬住嘴唇,试探着寻找受伤的部位。
操!肋骨断了……唔,大概三根?还有左腕碎了,旧伤。右膝关节错位,不太严重。麻烦的是内脏似乎有破裂的地方。内出血的眩晕感。
他无声的呛咳着,口中血腥味弥漫。糟透了,在与玛尔斯的对战中,这大概是最凄惨的一次。没办法,单单突破牢狱外的魔法结界就消耗了相当大的体力,还有那些看守,还有玛尔斯本人,而且第六感告诉他,逐猎者就在不远的地方。
看来我得把“成功”两个字删掉才行。
 
“你究竟还要尝试几次才肯死心?”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好极了!他拼命逃避的家伙原来就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默默欣赏着猎物挣扎的狼狈相。从手下败将那里获得满足感是邪恶Boss们共有的趣味。低级,恶劣,理应摒弃。
“你把这个问句的最后一个字去掉,就是答案了。”他嘶嘶抽着气,凝聚全身的力量想要站起来。此刻这变得加倍困难,碎裂的腕骨和错位的膝盖都帮不上忙。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抗议,反对任何微小的动作。
站起来!不管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噩运降临,我都不想趴在泥巴里承受。
这关乎尊严。
如果现在的他还剩下什么尊严的话。
 
沉重的脚步绕到他的面前。他努力抬头瞪过去。一只巨大的手掌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提的双脚离开地面。圣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急需来点儿松节油。
一方面他很感谢这只手的帮忙,因为凭借现存的力量想要直立起来确实困难重重;
另一方面他感到空气在不断减少,这其实也挺不舒服的,不过毕竟无计可施。
这就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想要自嘲的耸耸肩,可是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为什么要拼到这种地步?”
空气忽然变得顺畅了些,颈上的压力也减轻了。他睁大眼睛,战神那古怪的面具在黑暗中被邪眼的红光笼罩。黑色的战甲有数处开裂,左肩的斗篷渗出血迹,但看上去仍然威严冷峻,坚不可摧。
星矢无声的咧咧嘴。问得好,总不成是因为牢饭不好吃的缘故。
已经被关了几年了?
三年。三年零六个月又十三天。
逃跑十次,今回算是跑的最远的一次,不过下场一次比一次难看。搞不好下次就会死掉。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十分肯定自己能否撑到“下次”。
“差不多每三个月你就要逃走一次。”玛尔斯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得有多笨的家伙才会问出这种傻问题。
为什么三四个月逃跑一次?答案显而易见:他至少需要一段时间让断掉的骨头重新长好才能再次逃跑呗。
至于放弃,肯定是因为过去被魔铃姐敲脑袋的次数太多,以致于大脑皮层里关于“放弃”和“认命”的中枢永久坏死了。这又不是他的错。
玛尔斯大概已经强大到能收听方圆几公里内任何人心底的吐槽。他感到咽喉上的大手又一次收紧。氧气渐渐稀薄。脑海中能想到一百种自救的办法,可惜他现在没有力气去施行任何一种。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玛尔斯的声音却清楚地在耳边回响,话语彷佛直接进入脑海。
“星矢,你究竟保持着何种信念?你究竟为何而战?”
 
为何而战呢?
为了能见到冰海下的妈妈。为了不负老师的教诲。为了和哥哥重逢。为了与姐姐团聚。
孩子气的愿望,单纯到好笑。
愿望实现了吗?当然!我们是了不起的圣斗士。
妈妈不会复活。老师也已故去。哥哥倒是还在,今后也还会永远一起战斗。
姐姐嘛,姐姐把我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那如今又该为何而战呢?
 
他肯定是晕过去几分钟,因为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又躺在地上了。
领巾松开了一些,身上的伤口似乎不那么疼痛了,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治疗,不过也许是内出血导致了感觉丧失,但至少他不再有寒冷和眩晕的感觉。嗯,没有太多。
总得来说情况还不是太糟糕。战神似乎不怎么生气。他大概能活到下次出逃的时候。
玛尔斯还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负手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总得来说,这位老兄耐心到令人惊讶的程度。就算是星矢自己,也不见得能容忍俘虏逃跑十次,至少也得打断腿什么的。
莫非战神觉得这是一种怪有趣的消遣?
这想法让他莫名愤怒,不知是对玛尔斯还是对自己。但是怒气很快便消散了,他很清楚对手并非在戏弄自己,否则大可不必独自追来,带上一伙喽啰在旁边奉承肯定更能满足虚荣心。而且不论追逐的过程有多么惊险,耗费多少精力,或者在战斗中受伤,玛尔斯并不会因此更加严厉的惩罚他,或者干脆让他失去基本的反抗能力。战神尊重任何值得尊重的对手。作为一名战士,这份自尊心和自豪感简直高的令星矢都自愧不如。
 
“为什么还不杀了我呢?”
声音干涩微弱的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见。星矢想不起来自己有多长时间不曾喝水了。他躺在地上,茫然的瞪着虚空的一点:“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向你屈服。”
这回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气馁。
因为他逃走的机会越来越小了。他们两个都清楚。
玛尔斯的力量在恢复。也许当年星矢对他造成的重创没能伤及根本,也许美狄亚的魔力起了辅助作用,但肯定用不了多久,战神就会完全复原,也许还会更加强大。
与之相反,星矢的状态却每况愈下。他愈来愈清楚地感受到这种衰弱,既包括小宇宙,也包括肉体。小宇宙彷佛受到某种抑制,无法充分燃烧。神经反射变得迟缓。肌肉和骨骼在逐渐失去力量。通过圣衣石***射手座圣衣也变得力不从心。这种缓慢的衰弱也许不是永久性的,但目前却无可避免。
也许是那些黑暗灼伤在恶化,不过他更怀疑食物和饮水中掺杂了药物,甚至还能猜到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向玛尔斯投诉不成?
喂,你老婆给我下药呢!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吧!你不打算管管吗?
星矢知道自己远没到聪明绝顶的程度,但他并不笨。在很多方面,他有着近似动物的敏锐直觉和判断力,而这种直觉从一开始就告诉他,美狄亚是个比玛尔斯更可怕,更阴险的敌人。他猜想甚至连玛尔斯都未曾发现妻子的恐怖之处。
而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还有能力反抗的时候逃走,一次又一次。
虽然希望已日渐渺茫。
 
玛尔斯沉默了许久,久到星矢几乎又要睡过去。
“我并非要求你向我屈服。”他开口说道:“我所希望的,是你能与我并肩战斗。
“星矢,你为何不能接受我的理想?为何要苦苦挣扎?人类病入膏肓。地球命在旦夕。你的战斗并非拯救,而是令其苟延残喘。”
战神缓慢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威严中饱含痛楚。神祗的痛楚。
但星矢只觉的头疼。这些论调他听过太多遍了。
 
人类社会遍布毒瘤。邪恶大行其道,良善反被欺侮。人类动辄以宗教和国家为名挑起战争,或者用作自相残杀的借口。胜者沾沾自喜,攫取强权,掠夺财富,鼓吹自己的正义。败者不知悔过,不加振作,仅仅忍气吞声而已,或是欺压更弱者以自我满足,或是奴颜媚骨侍奉强者。国与国,阶层与阶层,人与人全都如此。雅典娜和她的圣斗士能够挖去毒瘤,纠正不公吗?女神能消弭战争,停止争斗吗?
不,我们不能。
 
你们不停的战斗,但是这种战斗又有何意义呢?不过是将人类从一场又一场的不自知的灭顶之灾中拯救出来,让他们有机会活下去,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有谁引起警惕?有谁改过自新?
一个也没有。
 
世界上每年有多少人死于饥馑与战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多少人以公理为名施行强权?贫弱者敢怒不敢言,枉死者被悄然掩埋,孩子受到欺骗,老人遭到遗弃。你和你的女神能改变这一切吗?
不,我们不能。
 
撒加,波塞冬,路西法,哈迪斯,阿波罗,阿尔忒密斯,居然连邪神艾丽斯也义正词严的指责人类的败坏,真是令人无言以对。
到最后连星矢本人都懒得开口辩护了。
指控成立。我们的确什么也不曾改变。
 
“雅典娜庇护人类,但并非所有人都值得庇护。创造一个新世界,精心选择优秀的臣民,对弱小者加以庇护,对善良者加以犒赏,使正义得以伸张,使其永远幸福安稳的生活在新世界中。而对于邪恶之辈,则遗弃在旧世界,令其走向毁灭。唯其如此,人类才能获得救赎,才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玛尔斯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星矢,你愿意为了这份理想与我并肩作战吗?”
这倒是个令人耳目一新的问题。以往的boss们通常都只会高叫“去死吧”而不是“一起来吗”。
为了能让对方听清楚,星矢只得强迫自己继续摧残已经干裂的声带。
“我只能为自己的信念战斗,玛尔斯。”他几乎觉得有点抱歉了。
战神似乎并不愤怒,甚至不怎么意外。
“那么你究竟为何而战呢,星矢?”玛尔斯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疲惫:“曾经你为了与长姐重逢而战,但最终姐弟未能团聚;而后你为人类的生存而战,人类存在的意义却已分崩离析。如今你为何而战呢?”
 
我们究竟为何而战?人类果真没有存在的价值吗?我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在拯救地球,还是雪上加霜?这个世界是否真像玛尔斯所说的,应当由强者给予当头棒喝,予以惩罚,予以筛选,然后重新开始?或者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悔改,在麻醉中走向灭亡?我在其中扮演何等角色?人类的拯救者,还是加速地球灭亡的帮凶?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这些问题的答案时而肯定时而踌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紫龙他们是否也曾感到迷惑?
星矢没有问过自己的朋友。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向别人寻求,能解答的人只有自己。
而他有种感觉,答案就在某处,正等待着自己去发现。
 
月神之战结束后,星矢决定去旅行。那时他刚刚在法律上死亡。城户集团的律师拿来一大堆文件让魔铃姐签名(鉴于他当时未成年,她似乎算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她心烦的差点真的干掉他。不知道纱织小姐是怎么做到的,他居然有完整的户籍,履历,社会保险号,死亡证明,更神奇的是还有一大笔赔偿金,算是“登山事故”中意外身亡的补偿。当然,所有的钱都由唯一的亲属星华继承。他们需要一些法律手续来使整个过程合法化,所以,葬礼。
说真的,那是不错的葬礼。地点就在圣域慰灵地。他们甚至邀请了姐姐的未婚夫前来参加,因为星华本人还未康复。小伙子倒真的有几分伤心,他的未婚妻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位血脉相连的亲人,虽然她根本不记得了。
走之前星矢特地去看了看自己的坟墓。如同大多数先辈一样,墓碑上只有三行字,名字,星座,生卒年月。
星矢,天马座,1976-1990
 
他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
其实感觉没有多痛苦,更多的是麻木,还有少许的茫然,触目所及的,无不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广场,陌生的男女说着陌生的语言。他大概是其中唯一一个没有目的地的行人。
但是逐渐的,他开始被一座座城市中涌动的热潮所吸引。不安,激荡,兴奋的情绪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如同初春破冰的潮水。
1990年,东欧人卸下了缠绕数十年的枷锁。
星矢没怎么学习过欧洲历史,但是同期的受训者中,有一个来自布达佩斯。那个孩子的祖父在十月事件中被苏联人枪毙,祖母带着年幼的儿子逃亡国外。
“祖母说,他们把尸体倒……倒挂在电线杆上,”男孩操着半生不熟的希腊语说:“你……你知道十三天时间里死了多少人吗?两……两千多人!”
那孩子一年后死了,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
星矢去了最近的图书馆翻阅所有他能读懂的报纸。
波兰,民主德国,匈牙利,罗马尼亚,捷克……
在他们忙着跟仙宫,海皇,冥王等等伟大诸神作战的时候,世界上其他人也没闲着。人们推翻了一个个专-制-政-权,砸烂了无数条枷锁,热情洋溢,斗志昂扬,虽然这些独裁者曾是他们亲手捧上神坛的,锁链是同胞亲手捆在身上的。
他读到了所谓的“十月事件”,“布拉格之春”,“柏林墙”。喔哦,成千上万的人试图从一堵墙上翻过去,最后东德政府不得不架上机枪扫射。
这些事件在他看来简直荒唐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人类何以能愚蠢到这种程度?
黄昏的时候,他坐在街角的咖啡馆,心中慢慢浮现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竟然是为这些人而战吗?
桌上的电视正播放新闻。不同国家的人们涌上街头,游行,呐喊,欢呼,庆祝。
人们不断重复曾经犯过的错误,然后又花费加倍的努力进行纠正。这让他想到了撒加,齐格弗里德,加隆,潘多拉,斗马……人类真的能从一次次的教训中变得更聪明吗?也许能,也许不能。
但这就是人类。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用错误掩盖错误的人。勇敢的站起来赎罪的人。卑鄙的人,高尚的人,怯懦的人,无畏的人。
我为他们而战。
新闻画面一转,主角居然是他的同胞。东久迩宫稔彦王去世,成为二战后活得最久的政治人物之一。这个人他倒是认得,对,辰己还挺崇拜这位首相的。
皇族,军部的中坚分子,侵华战争的名将之花,怎么看都是典型的法西斯主义者。
但是日本投降后,为了避免玉石俱焚,造成更多伤亡,东久迩宫稔彦王主动出任首相,解除了军队的武装,顺利的完成了交割,甚至不惜身背卖国者骂名,最终贬为平民。
矛盾的人,善变的人,残忍却又偶尔良知闪现的人类。
我为他们而战。
下一条新闻更加风马牛不相及。联合国医疗卫生组织宣布,今年起正式将同性恋从精神类疾病的范畴中删除。同性恋者,将不再被认定为精神疾病患者。
画面大概是纽约,街上同性恋者正在庆祝游行。镜头前一对小伙子幸福地拥吻。
咖啡馆里的人们发出一阵嘘声。有的人作出夸张的呕吐动作。
勇于追求的人,随波逐流的人,诚实面对的人,虚伪掩饰的人。
我为他们而战。
雅典娜,城户纱织,朱利安•梭罗,西路达,撒加,玛尔斯……
我为他们所有人而战。
 
他并不十分肯定到底这算不算找到答案,但当他坐在那个破旧的咖啡馆里,面前对着一杯冷掉的咖啡时,长久以来困扰他的疑问忽然变得豁然开朗。
他也不能肯定玛尔斯是否满意这样的回答,但星矢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尝试一下。
喉咙疼的要命,他把句子压缩到尽可能简短。
“我不知道人类还有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他回答:“但我誓死捍卫他们生存的权利。”
 
星矢不知道自己到底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声。失血和药物的作用(对,肯定有人对他下药了。玛尔斯,说的就是你老婆!)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游离。半睡半醒中他觉得战神在俯身看着他,这八成是他的幻觉,因为玛尔斯没有带着那个可笑的面具。他似乎看到一张人类的面孔,一张端正,严肃,线条冷冽的男人的脸。
喔,原来那张面具真的不是你的脸。我就知道不可能有女人会嫁给那种鬼面男。等等,好象有个什么铁面人来着……
他甚至能听到那男人在对他说话:
“我也曾满怀热情,对生命充满希望,愿意为人类***自己力量,但上天却夺走了我的爱妻米夏。我不眠不休的思索,人类是否配得上智者的信任,是否值得强者的守护,是否有权让义者牺牲?答案是不,他们不配。”男人低下头颅俯视着星矢,他的一只眼睛闪烁着可怕地红光,如同地狱的炭火,但他的声音却平静深沉,并无喜怒:“星矢,我们就像在一条道路上行走的旅人,却到达了不同的目的地。我们思考同一难题,却得出相反的结论。”
星矢觉得身体似乎漂浮在水面上,伤口不再剧痛,睡意如同波浪温柔的摇晃着他。玛尔斯的声音似乎越来越遥远。
“我坚信自己手握真理。我能看到新世界的雏形。我为人类创造明天,那必将是光明的一天。
“那么你呢?你将如何证明自己的信念并非谬误?你将如何确保自己的战斗匡扶正义?你怎知道明日审判降临,人们会称你为保护人类的英雄,抑或断送地球的凶手?”
星矢相信自己已经睡着了,但玛尔斯的问题让他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他竭力抓住最后一丝神智,用尽力气喃喃低语了几个字,然后便合上双眼,放任自己沉入黑暗又温暖的深渊中。
 
夜雾变得更加浓重,几乎变成细密的冷雨。玛尔斯仍然俯身看着脚下的青年。这个青年是他平生所遇到的最强劲的敌人之一。美狄亚反复告诫他,这个弑神的男人将成为创造新世界道路中最大的阻碍。射手座的星矢必须被抹杀。但他却固执的让他活了下来。
玛尔斯固然希望有一天这个顽强的战士能成为自己的部下,但是内心深处他有更深远的打算。
如果新世界并非理想中的乐土,如果有一天他被黑暗之力反噬,如果他的所作所为带给人类的不是新生而是灭亡……也许这个男人能够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
不,玛尔斯缓缓摇头,他不应怀疑自己的信念。他的决定不容置疑,他坚信自己手握真理。但星矢最后的低语却在他心中盘旋不去。
“确定自己是正确的才去战斗,那英雄未免也太容易做了……”
 
玛尔斯发出低沉的叹息。他仰头想要寻找自己的命运之星——火星,但黑沉沉的夜空乌云密布,空无一物。
“好吧,”最终他宣布,好像昏迷的青年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一般:“我将把你囚禁在火星黑暗的深渊中,在那里无人会打扰你的沉睡,直到有一天新世界的创立者或毁灭者出现将你唤醒。星矢,希望那时能够知道你我谁才是手握真理之人。”
 
 
 
 
事件3·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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