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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物理神话学研讨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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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贵】豌豆汤和俯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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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玄贵】豌豆汤和俯瞰的风景 Empty 【玄贵】豌豆汤和俯瞰的风景 周日 三月 30, 2014 11:51 pm

Ari21亚礼

Ari21亚礼
Palaestra候补生
Palaestra候补生

旧文,原著向
依然是深井冰文风……
有微量【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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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贵】豌豆汤和俯瞰的风景






    晚饭和往常一样是豌豆汤。

    其实三餐都是豌豆汤。浑浊的惨绿色汤汁里几十颗绿色的不规则球体,有时里面会有火腿丁或者洋葱圈或者土豆块,不过大多数时候里面只有豌豆——这也许是要看贵鬼大人的心情。罗喜想。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双手捧着碗抵着膝盖。往上看是墨蓝色的天空和闪烁的星星——“那里就是白羊座,是我和罗喜的星座。”记忆中她的小手被牵高高,沿着星星的轨迹描出星座的图案。往远处看是桌子山的轮廓和树木的剪影,再远一些的话也许有叫做城市的地方,有很高的的大立方体,被分成许多个透着光线的小格子,住在那些格子里的人们不用三餐都吃豌豆汤,但是他们吃饭要花钱——没钱的话,大概就要被其他人从小格子里赶出去,一个人住在外面大概连豌豆汤都吃不上吧。往下看的话就是冒着热气的豌豆汤。如果是以前的话,从公馆的窗户往下看,会看到令人眩晕的高度下面是一片荒凉而略带着恐怖的大地。有时会一个顶着一头橘色头发的人在下面作出一副等人的样子,即使是从高高的窗户上往下望去,也仿佛能清楚地看到那人不耐烦的表情。这时屋子里会忽然响起愉快的哼歌声。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听到下面的人开始咆哮,而屋里的哼歌声逐渐染上笑意。她跑过去拉一拉他的衣角,他笑着说没关系的不用理他啦你嫌烦吗嫌烦的话就用石头打他的脑袋没关系打不死的你让他背上顶个柱子趴着他都不会死的。

    现在只有豌豆汤。不过只有豌豆汤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们都不是独自一人。贵鬼想。而且也没人在大吵大闹。罗喜放下碗向他道了晚安然后侧躺下闭上眼睛,他把披风解下来盖在小女孩的身上,想着等一下还是叫她起来吧。至少应该找个能避风的山洞之类的地方休息——或者抱着她去好了。离开嘉米尔之前他还特地去五老峰拜访春丽说无论如何不要告诉别人他去了哪——“总之不要告诉别人我去哪了,特别是某个人,哪怕告诉火星士也不要告诉他。虽然我觉得就算他知道我要离开嘉米尔,他也未必找得到我。”他想他当时的表情大概很诡异,因为春丽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纠结扭曲的神态。“我们自然不会告诉他,你知道的,紫龙并不太信任那孩子……不过我记得你们一直以来还挺亲密的,莫非你们吵架了吗?”春丽笑着问出这句话,贵鬼忽然觉得控制面部肌肉似乎变困难了。

     怎么会吵架嘛,吵架要两个人才能吵起来啊。他苦笑着想。晚饭是豌豆汤,豌豆汤在变凉。他们还小的时候,曾经在豌豆汤里种星星,闪闪发光的星星——那只是油光而已。他笑着对自己说。油光反射了星星的光芒。少年时代的他们吵起来,豌豆汤洒了一地的星星。到后来就渐渐地吵不起来了,每次都是一个人狂暴躁动喋喋不休另一个人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已经忘了他们还能吵架的时候事情怎样解决的了。在更久更久以前,他们还是小孩,他们的师父们还在,那时他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时他们爬上怪石寻找瀑布的源头,每次他落后的时候就瞬移到对方前面,蹲在石头上做着鬼脸笑着说你这只乌龟。“乌龟”比他要大一些,一开始总是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不和他计较,后来也会反驳几句。有一次他没留神摔下来,“乌龟”吓了一跳要去抓他的手,他本能地瞬移,对方却摔了下去。他们躲在山洞里不敢出去,他看着他的伤口忽然哭起来。“乌龟”笑着说你不要哭啦我只是擦伤了而已骨头都没事你不要哭啦你现在的眼睛简直就像只小兔子。他哭着说玄武你这个笨蛋。他后来也一直没明白当时是为什么要哭。大概是因为当时还太小了,小孩子容易哭,但并不经常吵架。他看着罗喜,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罗喜的时候她也在哭。后来玄武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气球。那时候他和玄武会在夜晚的时候坐在公馆的窗户边上聊天,往下看是坟场。他们有时会讲故事,那些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故事,大概都可以写成奇幻小说拍成电影了。他们拥抱并亲吻。罗喜在墙角的小床上翻了个身。星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豌豆汤里油光荡漾。肌肤如同万花筒里光怪陆离的梦境,他们在喘息呻||吟,汗水浸透了布料,身体下面粘稠的温热让人莫名地躁动起来。他们从洞口跳下去,洞穴的尽头有一只兔子在和乌龟说笑,他们接吻了。

    贵鬼惊醒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至少是奇怪的梦。他摇摇头把罗喜抱起来,找了个避风的山洞,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小女孩身上。好像的确已经在外面躲了足够长的时间,梦见公馆大概是想家了吧。是什么时候呢,紫色长发的年轻人拉着他的小手对他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他开心地笑着叫着穆先生穆先生。后来他第一次拉着罗喜的小手对她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罗喜兴奋地跑来跑去叫着贵鬼大人贵鬼大人。他曾经想这不是命运的话还会是什么呢。玄武说至少你领回家的是个女孩。他看着玄武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并没有一个啰嗦的家伙闲着没事就在公馆下面等着有时还喊些奇怪的话。于是这大概不是命运了吧。

    以前从公馆往下看是一片坟场,后来在坟场里出现了一个人,橘色的头发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只盛开的橘子。他终究不是穆。他想。他活得更久,他必须要经历更多的事情。白羊座的圣衣石在星星下面一闪一闪。他想真是便宜了如今这群孩子,想当初他可是背着天秤圣衣在海界到处跑呢。说到天秤圣衣,那件圣衣是不是需要修理了呢。他想,也许是时候该回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公馆下面,熟悉的脸用他熟悉的方式微笑着看着他。

    然后他知道他们又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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