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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星矢庆生】幕间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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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星矢庆生】幕间剧 Empty 【2014星矢庆生】幕间剧 周一 十二月 01, 2014 10:55 am

世说新新语


Palaestra候补生
Palaestra候补生

这是给星星的生日礼物,第一弹的意思是我希望自己还能产出二三四,但为了保险起见,每篇都是独立的。时间线还是欧米伽第一季之前不久,主要人物既不是星矢也不是沙织,而是老山羊校长,瞬,还有娜姐。但不管怎么说,这仍然是星矢的庆生文。那么,生日快乐,Seiya!


幕间剧 Ⅰ·万圣节

十月的夜晚,空气中透着凉意,但从地中海吹来的风依然舒适怡人。
星矢戴着一顶皱巴巴的分院帽,身穿印着南瓜杰克的T恤,一只手里还拎着个空篮子,蹦蹦跳跳的沿着台阶向上走,一边随意将脚下的小石子踢开。已经有好多人指出这样的步伐与黄金圣斗士的尊贵身份不符,或者干脆直接告诉他,一旦超过十岁就得好好走路。但管他们呢,当一个人头上顶着歪歪扭扭的巫师帽,还要维持宝相庄严就未免太滑稽了。何况现在又没人在看。
星矢停住脚步,想要确定似的转身回望。在他脚下,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庄严矗立。星光自天穹洒落,笼罩着苍白的大理石柱,以及曲折漫长的石阶。一切都显得寂静而庄严。那里空无一人。每一间宫殿,每一条回廊,每一块被鲜血洗刷过的石砖,全都像坟墓一般沉寂,无人在深夜静静守望。宫殿里的守护者已经逝去,而新的继承人还未到来。也许哲学家会说这些墙壁是永恒的不灭象征。它们拥抱死亡,也同样静待新生。

去他的永恒不灭。去他的静待新生。星矢宁可正好反过来,倒塌的是这些该死的宫殿,而幸存的是曾在其中战斗过的人们。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然后转身继续向上走去。在万圣节前夕,人们总是更容易想起逝者。这是徒劳和幼稚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死者的灵魂安息,然后接过他们的重任继续前行。
不过今晚他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万圣节是一年当中唯一一个你可以随意索要糖果而不被父母责备的日子。当然星矢没有父母,但他有一群多嘴多舌又刻薄的兄弟,总是喜欢吹毛求疵,把摄取过多糖分和年龄、身高、蛀牙什么的联系在一起,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万圣节就不同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个够。星矢偷偷检查过,沙织昨天把一大罐什锦糖藏在女神殿餐边柜的抽屉里。光牙可吃不了那么多。她也不大可能是留给自己当夜宵的。
所以,女士们先生们,交出糖果,否则你们就会有大麻烦了!
星矢有点喜滋滋的一步跃上最后五个台阶,然后发现自己差点跟伊奥尼亚先生撞个满怀。
好吧,今天可能不是他的幸运日。

星矢一直尽可能避免跟自己可敬的邻居碰面。他不喜欢伊奥尼亚,这其实没什么。他也不喜欢胡萝卜或者邪武或者不凉不热的洗澡水,但胡萝卜和邪武并不会总围着沙织打转儿,也不会随时打他的小报告(至少胡萝卜不会)。
“呃……”星矢还在拼命思考,想给自己脑袋上的尖顶巫师帽和T恤上的南瓜杰克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时,伊奥尼亚的目光已经扫过了他的全身,从运动鞋到他头顶上那顶滑稽的分院帽,然后校长大人微微颔首:“晚上好,射手座星矢。”
星矢在心底做了个鬼脸。伊奥尼亚自有一套办法,无需借助言语就能表达出对别人的不赞同。衣着不够得体,步态不够稳重,学识不够渊博以及对自己身份和地位没有充满自豪感啦之类的。他大概永远也无法从星矢身上找到令他满意的地方,这一点,两人倒是所见略同。
星矢花了一秒钟考虑,然后回答:“晚上好。”音调保持的刚好,没有耸肩没有皱眉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反正伊奥尼亚最后还是会认为他举止无礼,因为这老头就是这么宽宏大量,和蔼可亲。
但是伊奥尼亚却没像往常那样,对他的帽子和T恤穷追猛打,而是将视线转向了脚下的山峦。
“今晚夜色如此安详,令人格外追忆往昔。”他苍老庄重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与冥界的激烈战争仿佛就在昨天,真无法相信十二宫的守护者们已经离去多年。”
伊奥尼亚的慨叹与星矢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让他有几分意外和少许感动。
“真的,”星矢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没忍住:“我有时,我有时还会梦到,跟他们并肩作战的情景。”这句话唤起的情绪如此强烈,他几乎不能完整的说出来。
而那甚至算不上并肩作战。在哈迪斯堡,他没来得及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在叹息之墙,他和阿瞬只是那场光辉灿烂的牺牲的见证者而非参与者。前辈们将他推离战场。他们把生命和希望都交付给了他,没有半分犹豫不舍。
“冥界之战令圣域蒙受了重大损失。许多圣斗士,包括十二位黄金战士全部阵亡,的确令人遗憾。”伊奥尼亚长叹一声:“但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这是吾辈身为圣斗士的命运,为守护女神以及大地的和平而献出生命,乃是勇者的无上荣光,无需为其悲伤惋惜。战死者的功绩必将彪炳史册,精神也将被后继者传承,虽死犹荣。”
星矢嗤的笑出声,换来山羊座的老战士倨傲的睨视。换做其他时候,星矢很可能就这样耸耸肩走开。但是今晚,空荡荡的宫殿让他比平时更加怀念那些逝去的人,所以冠冕堂皇的训话也就格外刺耳。
“噢得了吧伊奥尼亚,”他摇摇头:“我最讨厌你总能把这种毫无意义的话说的郑重其事。无意冒犯,但是你是错的离谱。没有什么荣誉能弥补失去的生命,也没有什么人比起活着更值得死去。不管为了多崇高的目的,活下来总比死了要好。”
星矢不打算继续讨论下去,沙织和光牙已经等的太久了。他已经开始后悔跟伊奥尼亚扯这些——这老古董脑子里装的说不定还是皇权时代的那一套。但他答应过沙织,不会无谓的去找伊奥尼亚前辈的麻烦。因为,喔哦,他要为其他人“树立榜样”。
正在他转身离开时,伊奥尼亚却接口道:“并非所有人都拥有你的好运,天马星座,尊贵的女神会不惜代价将你从死亡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自神话时代至今,圣域共有一千七百二十一名圣斗士参加圣战,他们中间能有人幸存?更何况光荣的战死可以洗刷污名,苟且偷生却不会。”
最后这句话把星矢钉在原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身,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想说什么?”
伊奥尼亚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不快,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何必如此惊讶?难道逆贼撒加不是因为叹息之墙前的英勇就义才挽回了名誉吗?难道反叛者加隆不是因为与敌人同归于尽才被重新授予圣斗士的称号吗?还有犯下从逆罪的双鱼座阿布罗狄,巨蟹座迪斯马斯克,他们……”
“住口!”星矢低声怒喝,他决定自己忍够了。沙织也许会不高兴。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挥拳痛殴对方,说不定她会奖励他巧克力。
他冷冷的注视着伊奥尼亚:“逆贼撒加?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连雅典娜都宽恕了他的过错,你有什么资格称呼他逆贼?!”
“我奉命为女神陛下记录圣域历史已有几个世纪之久,”伊奥尼亚从容不迫的回答:“可以追溯至奥斯曼帝国时期,那时的教皇还是霍诺留斯三世。教皇厅典籍室所保存的编年史有一半都出自我的笔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读一读增长阅历。哦,请原谅——”
他微微鞠了一躬,仿佛当真感到遗憾:
“我忘了,只有历代教皇和女神本人才有权阅读那些宝贵的书卷。”
星矢知道这样做很幼稚,同伊奥尼亚这样的狭隘之辈争长道短。但对方就好像专门练习过让人受不了似的。他评论已故者的语气,还有那自命不凡的派头,全都让人厌恶。说到底,当你真心敬重的人的位置被完全配不上的人取代时,你总是更容易迁怒后者。
星矢诅咒了一声。从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连音速拳也掌握不了的时候起,生气时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非得毒舌挖苦对方一通不可。他没少为此吃苦头,但能把对方气到三魂出窍也是值得的。
“你没有资格去评论撒加!伊奥尼亚‘前辈’,”他用最刻薄的语调说:“你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任何一个人!加隆,阿布罗狄或者迪斯马斯克,他们比你勇敢一百倍!在地狱尽头,尽管肉体都已经消失了,他们的灵魂也仍然传达着光明。你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战斗,因为那时候你正躲在某个耗子洞里瞎编那所谓的正史!你唯一的功绩就是躲过所有的战役活到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别人身背污名?去你妈的编年史!还有你那自诩的忠诚心!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
起初伊奥尼亚似乎没听懂星矢的话。等他明白过来之后,他慢慢变了脸色。山羊座的战士眯起眼睛,苍老的脸孔变得通红。
“射手座星矢,注意你的言辞。”伊奥尼亚威胁的抬起一只手:“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否则怎么样呢?”星矢讥笑:“用圣剑把我劈成两半吗?我记得那是女神赐给历代山羊座的忠诚证明呢。”
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这句话压垮了伊奥尼亚冷酷的自制力。金色光芒自他掌中忽现的书籍中猛然射出,将整座山羊宫笼罩其中。
四肢忽然受到了铁一般的禁锢。事起突然,加上未穿圣衣的劣势,星矢发现自己被伊奥尼亚的言灵术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你若以为我只会夸夸其谈,那就错了,天马座。”伊奥尼亚阴沉的说。他看起来更加高大和强壮,也更加危险。不知为什么,星矢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不过是个运气比别人好的毛头小子罢了,天马星座,被神选中,又有同伴的诸多加护,才让你勉强活到今天。我本可以轻易地杀掉你,但时机还未到。”
伊奥尼亚傲慢的睨视着他,耳语般轻柔的声音中满含着恶意的自信:“你的好运气总有一天会用尽的。不用多久,你就会一败涂地,万劫不复。女神将不能再次拯救你。你的余生都会在黑暗中吞声饮泣,满怀绝望的承认自己的软弱无力。而我,我将成为新圣域的统治者,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教皇,守护者雅典娜,并将她自沉重的责任中解救出来。”
星矢压下心头的一丝恐惧。伊奥尼亚的力量强大的超乎他的预想。在两人仅有的几次对战中,他从未显示过如此实力,但这力量还不足以打到星矢。他努力凝聚小宇宙的力量,想要挣脱言灵术的束缚。
“你……想要当教皇?”他咬紧牙关,竭力用嘲笑的口吻回应:“你这点实力……连给史昂……和撒加提……鞋都不配……”
但伊奥尼亚并未被再次激怒,相反,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错,”他回答:“但是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

禁锢忽然放松,在星矢即将挣脱的一刻消失无形。他踉跄了一下,几乎坐倒在地。
星矢站稳脚步,一边喘气一边握起拳防备着对方的下一步攻击,可是伊奥尼亚后退了一步,微微鞠了一躬,又恢复成那副德高望重又道貌岸然的前辈模样。
“别放在心上,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他不动声色的说:“晚安,射手座星矢。万圣节快乐。”

星矢终于踏进女神殿时,光牙正在乱翻糖罐,一边咿咿呀呀的嘟哝着,试图把所有的糖果都倒出来。沙织手里端着刚煮好的热可可,香味醇厚温暖。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仿佛刚刚笑过。屋子里到处都摆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橘色光芒笼着着宫殿。
“你来迟了,星矢。”沙织说:“所有的糖果都已经沦为光牙的战利品了!”
他有点茫然的抬起头,看看沙织和怀里抱着个巨型玻璃糖罐的光牙。这幅画面如此温馨祥和,看起来一点都不真实,因为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仍然全是伊奥尼亚诡异的表演。
星矢并不害怕,但不安的感觉像阴影一样盘旋不去,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不用多久,你就会一败涂地,万劫不复。你的余生都会在黑暗中吞声饮泣,满怀绝望的承认自己的软弱无力。

沙织发现了他的异样。她放下托盘,端起其中一杯可可递给星矢。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着凉了吗?”
星矢机械的接过热饮喝了一口,杯子的温度让他手指不那么僵硬了。
“出什么事了?你好像受惊了似的。”沙织关切的问。她的声音那么柔和安详。光牙在地板上冲他咯咯笑着。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让她俩平静的生活下去。
“没什么,”他说:“我在山羊宫遇到了伊奥尼亚前辈,和他聊了一会儿。”
沙织挑起眉毛,有点无奈的微笑:“难怪我刚才感觉到了伊奥尼亚的小宇宙。他又长篇大论的教训你了?我们说好的,别去……”
“你不打算让他成为教皇,是吗?”星矢突兀的问。
沙织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她肯定从他脸上读出了什么。她太聪明了。
“不。”她平静地回答:“我不打算让伊奥尼亚成为教皇,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更有资历,但我怀疑他不像撒加或者史昂那样,拥有足以令全体圣斗士臣服的力量。”
“他们都死了,他却还活着,不仅毫发无损,还一天天位高权重。”星矢喃喃的说:“为什么我以前竟会觉得他像个小丑?”
“什么?”
“不,没什么。我记得你曾说过,打算在地中海上买下某个小岛,作为非常时期的避难所,张开结界后任何人都不会找到你们。”
沙织露出不解的神色:“可是你当初反对来着,你还说圣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现在不反对了。那是个好主意,棒极了的注意。”星矢下定决心的说:“明天就着手准备,好吗?”
即使仍然心存疑惑,沙织也没有表现出来。
“好的。”她说“如果你觉得必要。”
“今晚我学到了一些新东西,”他回答:“好多原本简单的事情都变得不那么确定,唯有这件事例外——那就是圣域已经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你必须做好准备。”


幕间剧 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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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新语


Palaestra候补生
Palaestra候补生

星光指引的道路(瞬篇)

我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星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表达的不够清楚。
我从不认为他已经死了。我知道他活着。他一定还活着。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战斗,面对过那么多强大的对手,就连面对哈迪斯的穿心之剑他都活下来了,我们都活下来了,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去。
他一定还在某处活着。我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小宇宙,就像我能感觉到哥哥的小宇宙一样。星矢的小宇宙虽然变得微弱遥远,但却不曾消失。
我一直为他祈祷,希望有一天醒来能见到他再次站在我们面前,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祈祷越来越软弱,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我不能欺骗自己,星矢现在身处何地,我心里大约有数。
他很可能被玛尔斯囚禁在什么地方,也许就在军神所操纵的黑暗世界中。从他失踪哪一天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
十三年,四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十一万三千三百八十个小时。

我无法想象星矢要如何熬过这漫长的岁月,在我们五人中,他总是最难安静下来的那个。要他坐下来安安稳稳的读完一本平淡的书,或者欣赏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戏剧,简直能活活要他的命。
他该如何忍受这种酷刑呢?
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连圣衣也不能披挂,我痛恨自己只能待在一个小小村落里做一个乡村医生。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正在遭受无法想象的折磨,我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为他夜夜祈祷。
开始我祈祷他能保持勇气,后来祈祷他能保持神智,再后来祈祷他能保持清醒,最后我只是祈祷让他解脱。
让他解脱吧,神呐,他已经赎清了自己所犯的罪愆。对于一个从来都自由翱翔无拘无束的灵魂来说,还有什么比这黑暗中没有尽头的幽禁更残酷的惩罚呢?
对星矢来说,十三岁年纪便死在冥王剑下,或者活下来面对十三年甚至更长的煎熬,究竟哪一种更幸运呢?
而我们,战胜了一个又一个敌人,阻止了一场又一场毁灭,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兄弟,剩下的唯有伤痕累累的身体和心灵。
在与星矢交锋后,玛尔斯暂时销声匿迹,躲到某处重整旗鼓。这算是胜利吗?圣域弥漫着对女神的不信任,有些战士,甚至黄金圣斗士都半公开的站在玛尔斯一边。纱织小姐带着光牙离开圣域,躲藏在某个地方,她是否也因为失去了星矢而痛苦?或者因为人心的动摇而心灰意冷?
我不知道玛尔斯究竟算不算一个邪神。他似乎跟以往想要占有大地,毁灭人类的家伙都不相同。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并为之勇往直前。他的坚定令我迷惑。他的执着令我动摇。行为有对错之分,信念却并无区别。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格外的犹豫。我从来没有星矢他们那么坚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愿意跟任何人战斗。
那些日子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都是地狱。哥哥不告而别,紫龙日日在五老峰打坐,冰河远远地躲开每个人。一年之中我们见不了一次面。不是不想念,只是没有人能够忍受见面带来的痛苦和自责。
星矢还在黑暗中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为什么我们还不去救他?
我们无能为力。
女神正遭受黑暗之伤的折磨,圣域被黑暗侵蚀,为什么我们不能挺身而出?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
不是宁可苟且偷生,不是不愿拼死一搏,只是多年来纱织小姐的小宇宙始终向我们传达着同一个信息。
活下去,请活下去。
是恳求,是命令,是希望。
她大概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任何人了。

我受不了这种无声的质问。来自我自己,来自他们每个人。

后来我见到了光牙。这孩子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他和星矢真的很像,神态,语气,挥拳的动作,小宇宙的属性。他挥出的拳虽然还不够强大,却充满了光明。也许这孩子真的能拯救雅典娜,能让星矢重获自由。

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自己的朋友和兄弟。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欢欣鼓舞,可是另一个疑问却如影随形,仿佛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你还能见到原来的星矢吗?

经过漫长的囚禁,也许还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星矢还会是原来的他吗?那个善良热情,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还在吗?他的眼睛还是一样明亮吗?他的笑容还一样灿烂吗?
在内心深处我感到些微恐惧。黑暗幽闭的十几年是否已经夺走了他的光芒?也许他会像吸血鬼一样脸色惨白?也许他会像基督山伯爵一样满腹怨恨?也许他在黑暗中失去了希望一心求死?
这些想法吓到了我,同时也让我觉得好笑:那些想象出来的形象与我记忆中的星矢相去甚远呢。那不是星矢。
龙峰好像看出了我的犹疑,这孩子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温和细心。
“我们见到了星矢前辈。”
“哎?”
“是的,就在圣域,在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星矢前辈突然出现,阻止了玛尔斯,救了我们。”龙峰微笑起来,笑容跟春丽的一样温暖:“我们会连前辈的份一起努力,一定会救出雅典娜的!”

送光牙他们离去后,我回到房间,开始一件一件的收拾行李。
我也要走了,去寻找我的同伴。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也要永远怀有希望。这些年轻的孩子们用他们的行动,帮我找回了一度遗忘的信念。我要找到冰河,紫龙还有哥哥,我要把这些话告诉他们。我还要告诉他们,星矢还活着,他还活着,还是原来的样子。
一个小小的盒子从行李箱的底部滚落出来,在地板上笨拙的打转。
原来在这里,这个小东西。

多年之前的某一天,那时我们刚刚获得了所谓的属性,每个人都在摸索研究小宇宙的新力量,尝试着将非战时的圣衣转变为圣衣石的新形态。
山羊座的伊奥尼亚先生教给我们如何转变圣衣石,这方面他的确学识渊博。为了增加成功率,贵鬼给了大家一些银星沙做练习,所以很快整个圣域变成了手工工场,大家都在拼命浪费银星沙制作一些小玩意儿。
幸福又短暂的和平时期。
紫龙为春丽打造了一枚戒指,他正打算向她正式求婚。戒指绿莹莹的,如同美丽的天龙之眸。冰河是这方面的天才,他用银星沙做了好几个晶莹剔透的十字架,挂在卡妙老师他们的墓碑上。就连哥哥也做了一个银色吊咀,很像我小时候带的那一个。
星矢在这方面,跟他对小宇宙的领悟能力相反,活脱是白痴的典范。他浪费了好几磅银星沙,但是什么也做不出来,除了一些歪七扭八看不出模样的石头块。冰河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贵鬼拒绝借给他更多的银星沙。魔铃小姐则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他一顿。
后来有一天,星矢拿出一颗金色的星星放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颗胖胖的,不怎么规则的五角星,很像幼稚园小朋友的手工作品,但是却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令人心中感到莫名的安慰和温暖,就像它的制作者一样。
星矢骄傲的给所有人展示,并且宣布这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是超乎想象,非同凡响的巨作”。
不记得当时我是不是和大家一起爆笑了。

这颗星星最后不知怎么落到我手里来,也可能根本就没人肯要。星矢消失的那天,我把它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然后扔进了角落,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畏惧有一天会看到它的光芒消失。

盒子滚落到我的脚边停下。我把它拿起来端详,然后慢慢打开。我能感到自己的手指坚定安稳。
那颗有点幼稚的,圆乎乎的金色五角星就躺在盒子中,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虽然非常微弱,却仍然让人觉得无比安慰与温暖。
你果然从来也没有让我失望过啊,星矢。

我站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色。现在正是最黑暗的时刻,但黎明不久便会降临。
那时我将重新踏上旅途。



幕间剧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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